2013年10月30日 星期三

濫觴

 深山上,致命雅正是一體兩面。從河堤上山過,芒草安撫著夕陽,伴隨夜色鳥鳴,數螢圍繞孤盞;從山頂下山過,蒼穹星空點綴,暖風沙沙穿梭過樹梢,孤盞亦暖著晚風。看著繁華滄桑的高樓閃爍,望向另一頭,轉角處陳舊燈籠依舊亮起,關東煮滾水冒泡蒸氣白熱,山邊依舊白雲霧冉冉。
 回想起白日,走在光影交疊的林間,陰暗潮濕的青苔爬滿顆顆巨石,藤蔓圍繞棵棵蒼天古木,遠方有棵松。我疑惑這會不會又是藤蔓鮮苔故布疑陣的陷阱,我緩緩走近一瞧,松樹的根部如臥龍盤聚般百節交錯,一陣微風輕輕掃過,惹得闊葉樹木爭風吃醋,被薰風喚醒的綠葉匍匐包圍這唯一的松,原本褐色的身軀被綠葉重重包圍,像極一尾草龍。抬頭望向松樹的另一端,撐起一片天,因高度脫穎而出,彎曲而筆挺,雙手一折,陽光又透進來了些。
 驟時,從草叢中走出一鹿,頭上無角,口中卻散發著惡臭。在一旁悠悠地叫著,不一會兒低頭吃草,難抵嫩草的誘惑,大口大口吃起旁邊纖細的矮草,偶爾抬頭望向樹上枝葉。我微微踮起腳尖,緊張環顧四周,以為什麼東西驚動了鹿,鹿甩了甩頭,動動耳朵,優雅高貴的朝我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