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9月16日 星期一

六周飛逝 楓轉紅



回想暑假生活,日子彷彿積上一層灰,遊玩日本僅短短一周,實習生活卻已有千年之遙。
 還記得,父親節這天,回到慶城街盡頭,捷運站內「嗶嗶」聲作響,腳步紛沓,路上沒有張望的行人。我佇立在慶城街一號的大廈百貨公司,往右望去,就是賣霜淇淋的便利商店,隨之,炙陽吞噬掉徒留身上的捷運冷氣。
  十天,五縣市,超過20個據點,205份有效問卷,201份訪談資料。想起來,多少人同我一樣,藉由實習探究前線及後台的連結,體會基層和高階主管的差異觀點。這一程,讓我一嘗似近似遠的島嶼氣息。
 湖口在新竹北方,新豐過去的下一站,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就是火車站出來的主要道路。台灣火車山海線的交接點,竹南不在新竹南方,位在苗栗,另一山海線交界則是在小巧別緻的彰化。苗栗靠山的客家人熱情親切,海線的閩南人黝黑豪爽。高雄汗水凝結的空氣讓整座城市中暑,捷運緩慢、扶梯緩慢、人的腳步緩慢,只有馳騁在艷陽下的摩托車,任迎面的盛夏南風熱噗噗地吹拂在全罩式的安全帽緣,讓自己享受速度的狂熱,呼嘯而過,街衢上還留有我惶惶悸動的喇叭長鳴聲。
 計程車上司機滔滔不停地訴說他辦理就學貸款的女兒喜歡讀書,在一所我從未聽聞的大學學習外文,他笑笑說:「我每個月會給在台北的女兒一萬元囉!沒辦法,女兒在台北嘛!」臉上雖有滿滿笑容,從沒告訴女兒的父親心事情,一併告知;他自豪地表是他一個月大概能掙三萬元左右,這是他極省吃儉用盡力為女兒攢得一點生活補助。
 阿公阿嬤透早聚集銀行門口,談論自家生活抑或是身體痠痛。九點一到大家魚貫到專櫃抽號碼牌,好似先進去的人會有獎品般的瘋狂。
 日正當中時,因公司行號休息,大批上班族湧入銀行辦理相關業務,行員僅能輪班或以簡單食物果腹;反倒是,偏遠鄉鎮的銀行,由於婆婆媽媽叔叔大嬸需要午睡倒意外讓銀行獲得清閒時光;但也有些全天上下都很忙,拉上鐵門至晚上七點都還在裡面申請文件、整理表單。
 如果硬要從去過的分行和後勤中給個評比,我想後龍分行、東美大樓是兩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。
 喪假兩天才來上班的後龍分行經理,臉上疲倦帶著隱隱憂傷,面對客戶仍然笑容滿面,一步步踏在銀行的地磚上發出「叩,叩,叩」的輕脆聲響,是單位主管效率的象徵,或許也是為近親的逝世敲出木魚聲響般的祝福吧!離開時,經理臉上的微笑從未斷過。
 往東美路上,向計程車說要去東美路,話到一半,司機笑笑道:「係無係碑去東美渣打銀行?」我驚訝的說:「恁哪ㄟ知?」司機得意的說:「那裏就只有渣打銀行。」心理頓時浮現一畫面,筆直道路上,一盞路燈一根電線桿,旁邊人煙寥寥無幾,一座後勤大樓佇立在此,亙古不搖。
 想著想著,計程車駛入小巷,越往民宅的地區開去,遠遠的看見「SC」交叉的渣打標誌印在大樓眼前,原來東美大樓坐落在眾多民宅中,大大方方像一座城堡,低調於民宅卻目不暇給。
 高挑大廳,透明玻璃帷幕,整棟屬於銀行土地資產,裡面的同仁配合度極高,面對問卷、訪談少有無法配合、找不到人、不情不願的狀況,工作忙碌卻仍能配合訪談問卷,好令人欣喜。無奈民以食為天,按捺不住的食欲在十二點整爆發!人去樓空的城堡猶如諸葛亮的空城計,或是空暇的唐頓莊園,坐在黑色旋轉椅上等待的時間,心中真正了解「吃飯皇帝大」的意義所在!
 敦化北路168號,待了六周的地方,消失的十天遠離台北塵囂。一面假山水牆再次映入眼簾,分機聲、玻璃門嗶卡聲、腳步混在地毯上的匍匐聲,這回的辦公室多了更多笑聲。

 沒有初次進辦公室的膽怯,少去了新人的羞赧,見到我的人嗆說:「ㄟJonathan,你休假回來啦!大家都以為你去休假了說!」踏在熟悉的辦公室,接起自己不停的分機,真正的挑戰卻隨之在後……。